正值院线上映 95 版的《攻壳机动队》,遵循少佐在 SAC 中和巴特的一段对白——喜欢的电影更愿意一个人去看,欣然独自前往。80 分钟的视听享受 literelly porn。
影片中提到了一种生命的定义,也就是基因+模因。我之前理解的模因应该来自于英文 meme,类似某种流行文化。回来又搜了下发现这词竟然来自于最近在读的《自私的基因》。打开阅读器,发现这周正好读到了《觅母:新的复制因子》这一章,不由产生一种奇妙的 callback 引起的因缘感。
自有大佛为我辩经
…即一切生命都通过复制实体的差别性生存而进化的定律。
影片中傀儡师提到的自己的目的也是如此,复制的同类意味着同样的缺陷,只有繁衍产生的差异才会拥有进化的可能。人类通过繁衍进化,模因也需要一种宿主来延续自己的生命。
当你把一个有生命力的觅母移植到我的心田上时,事实上你把我的大脑变成了这个觅母的宿主,使之成为这个觅母的工具,就像病毒寄生于一个宿主细胞的遗传机制一样。
自古观今,宗教和哲学应该算是历史最为悠久的模因了,《苏菲的世界》中的线性叙事很好的体现了这些模因的进化过程——某个哲学家发现了前人观点的不宜(传播)之处,在时代影响的下加上自己的理解,再次传播出去。
而生命周期更短的模因更多,比如我之前理解的模因中的一个子集——疯狂星期四。来自各地的网友自发介入,参考各种流行时事和其他梗文化持续创作恶搞有趣的星期四文案,表面上是想骗阅读的人V我50(当然无法如愿),实际是在主动传播这些文案,吸引更多的人参与进来。
模因战争
觅母存在于人的大脑中,大脑就是计算机。时间可能是一个比存储空间更重要的限制因素,因此是激烈竞争的对象。人的大脑以及由其控制的躯体只能同时进行一件或少数几件工作。
从时间上看基因提供给我们一生的时间有限,目前我们感官的带宽所能接受的信息也有限。而从空间上看垃圾信息会降低大脑中的信噪比,别的低质模因占据的记忆空间越多,自己思想的声音就会越小。
家人在提到我外公时经常会说他夹生(南京话,大意指挑剔和不好相处),大概是我也有遗传到一部分吧,体内已经产生了一种抗性基因,对信息源很挑剔,不太喜欢抖音一类的短视频应用,一直在有选择地使用微博等应用来接受外部模因,避免被不健康的模因寄生。
如果一个觅母想要控制人脑的注意力,它必须为此排除其他“对手”觅母的影响。成为觅母竞争那个对象的其他东西是收听广播和看电视的时间、广告面积、报纸版面以及图书馆里的书架面积。
上至宗教到国家意识,下到流行文化甚至表情包都存在一部分竞争。比如根据我所观察到的——经常发奶龙表情包的群就很少发耄耋和 doro 表情,反之亦然。
自由意志
自始至终,我在这本书中一直强调不能把基因看作自觉地、有目的的行为者,可是,盲目的自然选择使它们的行为好像带有目的性。
之前看到过种说法是 AI 没有目的,它们的目的是人类赋予的。那么反观我们的大部分目的也是基因的代码库中编写好的。而基因之外的目的的产生,我们主动创造、筛选和传播模因的能力,我认为即是自由意志的体现,这也是目前的 AI 所缺少的部分。
即使你的基因在共有的基因库里全部分解后,这些东西仍能长久存在,永不湮灭。
正如书中所提到,我们生命的实体本身在超过三代之后基本已被遗忘。而基因又会在个体中被一再稀释。所以我选择把这篇思绪记录到我的魂器——博客之中。作为模因它似乎不太合格,毕竟没人看的博客缺少传播性。但是正如我们作为基因机器之外拥有的自由意志(假定我们有)一般,记录而强化的意识存在本身就体现了自己的意义。
最后以书里的同章节末尾作为结尾:
我们是作为基因机器被缔造的,是作为觅母机器而被培养的,但我们具备足够的力量去反对我们的缔造者。在这个世界上,只有我们,我们人类,能够反抗自私的复制因子的暴政。